文|凡洽
如果你在微博上检索“爸爸”两个字，出现的相关热搜话题除了“父亲的缺位”，还有一个是“你的爸爸说过爱你吗?”底下的评论几乎都是“没说过”。
内敛、克制，已经成为父亲们习以为常的状态。甚至有时候，他们会用批评的方式曲折地表达对孩子的关心。
对于中国式父亲而言，表达爱意似乎是一种奢侈。
不过，变化在悄然发生。
近年来，“爸爸去哪儿”之类的真人秀的热播，影视作品中“奶爸”角色的出现，以及对“丧偶式育儿”的吐槽，似乎都暗示着一种变化的趋势：强势、严肃、不苟言笑的父亲形象，在当下的中国，已经不再受欢迎了。
人们越来越意识到父亲的责任，越来越期待看到父亲更多地参与到子女养育中。
女儿求婚现场，爸爸依旧绷着脸?
近期热播的综艺《中国婚礼：我的女儿出嫁了》以父亲这一角色为关注焦点，并且设置了一个特别的环节：让准岳父和准女婿待在一起，单独相处三天。
这三天里，仿佛有一把显微镜将这位父亲的一言一行放大。在严肃的外表背后，父亲内心更为丰富与复杂的一面，也渐渐浮现出来。
《中国婚礼》第三期中的彭爸爸，是一个板着脸、极少露出笑容的形象。女婿思齐的条件，更是令他心事重重：
没房、没车、没存款、没稳定工作，每一条都精准踩在父母择婿的雷区上。
在“先成家还是先立业”这个问题上，高唱和思齐这对准新婚夫妻，选择了前者。恋爱可以是两个人的事，结婚却是两家人的事。我可以不要面包，但爸妈呢?
为了解决这个难题，彭爸爸发挥了绝对的主动权——
第一步，展示威严。看到女婿做饭后没把厨房收拾干净，直接甩出一句“我不满意”——宣告父亲在家庭中的话语权。
第二步，暗中观察。当彭爸爸发现，思齐没有因为演员事业不顺而消沉，而是做自媒体来养活自己，他表达了支持与鼓励。
第三步，给台阶下。彭爸爸先是坚决表明要彩礼，而后巧妙地提出“80元彩礼”，给了不够宽裕的女婿一个台阶下。
第四步，行动支持。高唱和思齐北漂多年，选择回到家乡打拼，背后一直少不了爸妈的默默托底。
彭爸爸对女儿的爱是深沉无言的，年轻时他就甘愿让自己的事业退居二位，把培养孩子放在首位。
但在求婚现场，当女儿和妈妈都已哭成泪人，彭爸爸却依旧绷着脸，一本正经地作总结性发言。
这就是中国式父亲表达爱意的方式，让人又心疼，又无奈。
大方“言”爱，让“父爱”不缺位
中国乃至整个东亚社会，往往把情感外露看作是男性脆弱、不够坚强的体现。
中国式家庭中，总是母亲负责关怀子女情感，照顾生活的细枝末节，父亲则负责引导子女的人生方向，维持家庭的稳定运转。
心理学上有一个概念叫“客体永存”，意思是孩子开始认识到，一个物体即使从视线中消失，它仍然存在于某个地方。
当父母给予了孩子足够的爱与关注，即使父母暂时离开一阵，孩子也相信他们总会回来。这种情况下，父母对于孩子来说就是一个永存的客体。
而如果父母双方或其中一方，总是很不稳定、若即若离，甚至是长时间缺席的状态，孩子的永存客体，将是缺位的。
许多中国式父亲和孩子之间，就是这样的关系。
缺位的父亲，往往会导致缺爱的孩子。子女年幼时对于“父亲随时可能消失不见”的焦虑感，往往在长大成人后，折射在恋爱与婚姻中，对情感生活产生一定的影响。
其实，有时候我们的父亲并非不会表达爱，只是他们很少“言”爱。但把爱意通过言语表达出来，和行动并不矛盾，甚至同样重要。
希望“行胜于言”的中国式父亲都能大方“言”爱。
一句“我爱你”，没有想象中那么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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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来源:湖南日报·新湖南客户端]